美国的天灾还是人祸？夏威夷的山火变得愈发具有破坏性

夏威夷拉海纳一场快速蔓延的野火造成了破坏和死亡

上周，野火肆虐了夏威夷的毛伊岛。大火夺走了至少99条生命，造成的损失超过55.2亿美元。悲伤之余，我们必须思考，这场大火是否让科学家们完全措手不及，夏威夷今后又该如何防范此类灾难？

(资料图片)

野火对夏威夷来说并不新鲜。尽管外人往往认为太平洋群岛是一个热带植被茂盛的地方，但每个岛屿都有一个较为干燥、避风的背风面——由于天气晴朗，这里是旅游业集中营运的地方。拉海纳镇(Lahaina) 于8月8日爆发了最致命的火灾，这个历史名镇在夏威夷语中意为“残酷的太阳”；毛伊岛的这个地区一直炎热干燥。

更重要的是，夏威夷火灾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频繁。马萨诸塞州伍斯特克拉克大学的气候学家艾比·弗雷泽（Abby Frazier）说：“我们看到夏威夷的燃烧面积一直在稳步增长，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每年都呈指数增长。”

毛伊岛2021年的一份报告发现，“野火/灌木丛/森林火灾组合的事件数量引发的事故数量似乎在不断增长，而且这种增长对市民、财产和圣地构成了愈来愈大的威胁"。

火灾的原因

野火的三个主要成分是燃料、干燥度和火源。而夏威夷野火的主要燃料是草，随着经济从牧场、糖和菠萝种植转向旅游业，草在以前的农业地区激增。当干草燃烧时，它们可以将火带到森林地区，这些地区在火灾后往往会变成草原，形成一个自我延续的循环。

弗雷泽研究了夏威夷群岛在过去一个世纪中降雨模式的变化，他认为夏威夷各地的干旱 "持续时间更长，程度更严重"。气候变化导致气温升高，使植被干枯得更快。弗雷泽说，气候变化是否也导致了降雨量的减少还很难确认。造成这种困难的部分原因是主导太平洋自然气候的几种复杂的周期性天气模式，如厄尔尼诺-南方涛动（ENSO）和太平洋的十年涛动。

2022年底至2023年初，太平洋地区经历了厄尔尼诺-南方涛动的拉尼娜阶段，这意味着一个异常潮湿的雨季。那时毛伊岛的降雨量是正常水平的90-120%，导致草生长旺盛。6月，厄尔尼诺现象（通常会带来更温暖、更干燥的天气）卷土重来。

厄尔尼诺现象并不总会在夏威夷的旱季（5月至10月）带来干旱。但美国国家大气与海洋管理局的预报员预测：夏威夷地区，尤其是茂宜岛的背风面，早在5月份开始，就会出现降水量低于平均水平和干旱的情况。

上周夏威夷岛上发生的火灾火源尚不清楚，但其中一种可能情况是电线或其他电力系统断裂而产生的火花。显而易见的是，距离海岸仅500英里的飓风"朵拉 "所带来的强风，很可能会将局部火灾变成快速蔓延的地狱。早在8月4日，美国国家气象局就指出，"朵拉 "与干旱相结合，将造成非常危险的火灾天气条件。8月7日，该机构向夏威夷所有岛屿的背风地区发出火灾危险红旗警告。

夏威夷火灾管理

如何防范未来的灾难？毛伊岛2021年的报告还建议该岛重视通过公众教育来预防火灾，并解决作为许多夏威夷火灾燃料的草类问题。报告呼吁 "制定一项积极的计划，用本地植物取代这些危险的火灾燃料来源，以减少可燃燃料，同时增加保水性"。

所讨论的易燃草类——包括Cenchrus clandestinus（基库尤草）、 Cenchrus setaceus（喷泉草）、 Melinus minutiflora （糖蜜草）和 Megathyrsus maximus（几内亚草），都是在二十世纪初作为饲料或观赏植物引入的。但坦佩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民族生态学家凯蒂·卡梅拉梅拉（Katie Kamelamela）表示，夏威夷本土的旱地植物不一定更耐火。重要的是土地上有多少干燃料，以及它们是如何排列的。放牧可以减少燃料负荷。光秃秃的地表、围绕农场的潮湿植被甚至鱼塘都有助于阻止或减缓火灾。

卡梅拉梅拉是夏威夷原住民，她认为，一个地区的植物是本地植物还是引进植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精心照料这片土地。过去，人们在采集森林资源的同时也会整理森林，清除灌木丛，甚至重新种植重要的植物。但这种劳动密集型的传统工作很难融入繁忙的现代生活了。她说道："夏威夷的大多数人都有两到三份工作，而且基本都要带孩子参加足球训练。"

时至今天，许多夏威夷原住民和夏威夷居民对传统农业和水产养殖形式的再投资，兴趣日益浓厚。毛伊岛鱼塘协会（Ao"aoo O Nā Loko I"a O Maui）和Kipahulu Ohana等团体正在努力振兴传统的粮食生产，这将创造出一种，比目前占该州总面积24%且无人管理的草原更不易燃烧的景观。2019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夏威夷的传统农业生态系统几乎可以养活岛上现有的全部人口。

卡梅拉梅拉说，改变夏威夷管理土地的方式可以在人与土地之间建立更深层次的关系，这就是这些火灾发生的原因：因为没有人与这些地图塑造出系带，连接起人与自然。

气候学家和气象学家还希望夏威夷气候数据的收集和传播，能够与美国本土保持一致。弗雷泽表示，夏威夷没有每日或每月的土壤湿度或潜在蒸散量数据，美国联邦政府发布的许多科学产品（如作物水分指数）也不包括该州。但夏威夷大学拥有关于温度、降雨量和其他变量的高分辨率网格数据。

夏威夷是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中唯一没有专门气候部门的州，弗雷泽和一群同事希望改变这种状况。她说："与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更好地整合，以及提供更多的数据，将使我们能够更好地实时了解灾害风险。"